截止目前,在真正热门的登山窗口期到来之前,就已有11个人在喜马拉雅山脉六座不同的8000高峰上遇难。考虑到没有像1996年珠穆朗玛峰那样的暴风雨袭击,也没有发生雪崩或2014年昆布冰川坠落那样的冰塔坠落,也没有像2015年那样的地震撼动。11这个统计数字实在是太多了。
事实上,本次登山季只有两人的死亡明显是意外事故:Phujung Bhote SHERPA在给卓奥友峰固定绳索时摔进裂缝中身亡,还有爱尔兰登山者Seamus Lawless珠穆朗玛峰南侧的“阳台”区域附近滑倒。值得注意的是,Lawless是珠穆朗玛峰上唯一因事故身亡的遇难者。另一个遇难者是印度登山者Ravi Thakar,他被发现死在南坳的帐篷里。虽然登山本身存在很高的风险,但今年的大多数遇难者都不是因为意外而死去,而是死于肺水肿、过度疲劳和低体温症等高山症状。
我们也注意到,登山人次最多的珠穆朗玛峰,死亡人数反而比其他8000米高峰更少。在今年的登山季中,大多数坏消息都来源于干城章嘉峰、马卡鲁峰和安纳普尔纳峰三座8000米高峰。以往,因为它们的技术难度和强度,以及更大的风险,相对来说可以说是无人问津。然而在近年,这三座高峰的登顶人数出现了明显的增加。
这可能是了解世界屋脊在今年出现那么多伤亡的关键。近年来,贪婪、无知、自负、缺乏经验的攀登者借助商业登山的帮助,在喜马拉雅山脉附近活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尤其是在珠穆朗玛峰上。如今,商业登山活动已经扩展到其他8000米高峰上,但那里的后勤远没有珠穆朗玛峰那么完善。这或许就是这次登山季出现这么多意外的原因了。
一. 不再圣洁的珠峰
过去几年,喜马拉雅山脉的趋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今,普通媒体把珠穆朗玛峰描述成一个过度拥挤的虚荣马戏团,到处是垃圾和尸体,被绳子、夏尔巴人和瓶装氧气驯服。赞助商对媒体的负面报道很敏感,因此赞助商主导的探险活动逐渐消失。然而,作为地球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仍然吸引着许多有钱的客户,他们愿意花大价钱爬得比其他人更高。
为了迎合这一高端市场,登山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它们的后勤支持也不断在提高:大量使用氧气、直升机在山谷中往返飞行、一对一的夏尔巴协作、固定路绳,各个海拔的豪华营地。所有的这些不仅使攀登更加舒适,而且更加安全。
但那些既没有财力去参加五星级探险,也没有足够的技术独自攀登的人,只能通过攀登其他8000米高峰和其他方式来吸引一些赞助。对于这种客户,登山公司在其他的8000米高峰上套用了“珠峰模式”。它开始于马纳斯鲁峰,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蔓延到其他山峰。他们使用与珠穆朗玛峰相同的独特登山策略:由夏尔巴人组成的大型团队提供营地,并在山顶固定路绳,而登山者/客户就在下面等着。例如,上周在干城章嘉峰,一大群登山者在4号营地等待夏尔巴人完成路绳固定。
正因如此,昂贵的、饱受诟病的珠穆朗玛峰被其他带有“8000米”、“困难”或“危险”等标签的山峰所取代。
二. 混乱的山顶
这种策略允许所有登山者使用固定的路绳,并沿着计划好的路线行进,无论他们是报名参加了一支后勤齐备的探险队,还是所谓的独立登山者。然而,独立登山者的定义正变得越来越不准确。无论你是一位完成了数个8000米高峰的老手,还是一位阿式登山的专家,或是一位完全的新手,你都可以说自己是一个独立登山者。
此外,那些认为单次登顶不够独特的登山者会利用双重许可、基地营地之间的定期空运和第一次登顶所达到的适应能力,增加第二次登顶。不少登顶过珠峰的登山者会制定一些新的计划,例如攀登所有的8000米高峰,反季节登山,或者挑战速度记录。例如Nirmal Purba和Sergi Mingote。
因此,我们看到所有8000米高峰都像珠峰一样,有大量的登山者挤在山顶,只要路绳和天气允许,每个人都在为登顶而赛跑。修绳子的夏尔巴人总是第一个爬到山顶,然后是外国登山者的队伍。有时情况会陷入混乱,登山者只能自己下山。很多失踪的登山者都没有被注意到,直到有人在大本营或某个营地想起有谁不在。
安纳普尔纳峰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在这次登山季的第一个天气窗口期间,史无前例地实现了30人次的登顶。马来西亚的Wi Kin Chin是成功登顶的登山者之一,但他在下降过程中出现了疾病和虚弱。他独自一人在山上呆了40个小时,最终获救,但后来在医院去世。他原本计划在完成安纳普尔纳峰之后,继续攀登干城章嘉峰。
三. 学会敬畏
攀登8000米的高峰在家看起来时很简单,但当你爬上了8000米的地方时,很多事情都可能变得很复杂。疾病、疲劳和脱水,或着卡住的上升器和断掉的绳索,如果一个登山者没有处理这些问题的经验,都可能致命。但令人遗憾的是,相当一部分登山者并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什么技能。许多登山者在大本营里才学会如何绑上冰爪。一名阿根廷的登山者抱怨说,他是队伍中少数几个真正会使用冰镐的人之一。
即使没有赞助商,很多人也会在社交媒体上不断更新,对自己施加很大的压力。但他们并不明白,要想登上这些野蛮残暴的冰雪巨兽,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挑战中去,而不是靠社交媒体上别人的点赞。
如今,登山者们可以在舒适的营地里晒着太阳,从2号营地开始,就喝着没有限制的氧气,吃着煮熟的饭,喝着融化的冰,不用为做决定而烦恼,只需要夹在一根绳子上向上抬脚就可以了。这样的纵容会让登山者在意识到雪山的恐怖和过程的艰难前,就到达了高海拔地带,更不用说登顶后疲惫不堪的双腿以及艰难而漫长的下山过程了。
一旦进入神秘的死亡地带,任何东西都能杀死你,包括调节器失灵时的氧气、断掉的绳索等,而最致命的是登山者做的糟糕的决定,当他认真地坚持下去时,却没有意识到身体在尖叫着要他转身。
然而,登山季远没有结束。最糟糕的情况可能会在未来几天的窗口期中会出现,大量的登顶将集中在20-25日期间,希望在他们冲顶前,能学会敬畏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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