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珠峰春季攀登季结束,目前死亡人数为11人(南坡9人,北坡2人),在珠峰攀登史上排名第四,仅次于1996年山难、2014年雪崩、2015年大地震,这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数据。
普通年份死亡人数一般为5人左右,如2018年为6人,2016/2017年为5人。
刚过窗口期,迎来风口期。很多媒体对“珠峰拥堵”与“死亡”展开五花八门的关注和报道,嘲笑这些珠峰登山者、谴责这些登山者的动机,并把拥堵解读成大量登山者死亡的原因。
事实也确实如此,5月22日,登顶人数到达顶峰,一共有近270人尝试登顶,正是在这一天Nirmal Purja拍摄了那张著名的希拉里台阶上拥堵图片。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去登珠峰?他们都是些
有钱就可以登珠峰吗?
有人会问:有钱就可以登珠峰了吗?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的。
珠峰早已不是职业登山者的专属。
图片截取自电影《绝命海拔》,该电影改编自美国作家乔恩·克拉考尔所著的《进入空气稀薄地带》,故事源自于1996年的真实事件,讲述了由罗布·霍尔和史考特·费雪带队的两支探险队攀登珠峰的故事,不幸的是遇见了特大风暴,他们有8人丧生。
对于时下攀登珠峰的过度商业化,曾经有位著名的登山家表示:现在珠峰南北坡传统线路上的攀登只能称之为观光。
在尼泊尔侧的南坡,如果你想登珠峰,有多家国际性高山探险公司可以提供服务,商业报价从3~12万美元不等。“只要你交钱,不管有没有登山经验,总能找到商业登山公司带你登顶”。
航拍”地球之巅。
门槛低下让越来越多的业余爱好者,甚至在没有任何登山经验的情况下,也想试图攀登珠峰,这项极限运动,成为一项富人游戏。
当更低的准入门槛,更舒适的大本营条件,更多口吐莲花却对攀登风险一笔带过的广告宣传,更多见利而起却又缺乏风险保障的登山公司成立,让越来越多缺乏登山经验和登山精神的幸运儿有机会登顶珠峰,并以“XX第一人”黄袍加身。
雪中的冰镐。
登山技术和装备的进步,在过去几十年间,已帮助成百上千人站上世界之巅。逐渐拔高的数字向业余登山者和野心家们释放出的信号是:我一样可以。
有一组这样的对比数据:2003年,为纪念人类登顶珠峰50周年,国内组织了第一次大型珠峰攀登活动,王石登顶时,排在1700人次左右。到了2019年,已经有近10000人次的登顶记录了。
每年5月,因季风转向,珠峰会迎来高空风力较小、最适合冲顶的“窗口期”,被囊括在上图数据中的许多英雄事迹,总会在这一时期集中地喷涌。
飞机上看窗外的珠峰。
今年,“世界之巅”、“地球第三极”的标签仍像一股磁力,成功吸引了人们对珠峰的关注。但有关勇气、征服欲和意志力的正面故事却没有如约而至。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大拥堵”和在短短数天内集中爆发的死亡事件,将人们的视线移向了消极的一端。
与光荣事迹相悖的另一些故事被曝光出来,但无论是丧生者的不幸、当地夏尔巴人的穷困生活、被遗弃在珠峰上的成堆垃圾,还是氧气罐漏气或被盗……早已不是新鲜事;今年过短的窗口期,不过是让商业异化的一面更集中地爆发出来而已。
“在上世纪70、80年代,造访珠峰的通常是著名的登山家。这些年,珠峰已是一座被商业化的山峰,来的都是那些有钱人。”尼泊尔的夏尔巴向导Norbu Sherpa,在2013年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曾这样评价珠峰探险。
遇见暴风天气的登山者。
1953年,当英国登山队队员艾德蒙·希拉里与向导丹增·诺盖成为有记录以来第一支成功登上珠峰的队伍时,两人只能靠罐头食品、坚果和沙丁鱼维持生命。
而如今,登山者可以在珠峰大本营吃到寿司,喝到红酒,甚至还能参加瑜伽课程。
2018年4月23日,尼泊尔加德满都一侧,珠峰大本营全景。
随着登山设备的进步和天气预报准确性的提高,成功登上珠穆朗玛峰的几率越来越高。1990年,只有18%的登山者能登顶,但到2012年,这一比例已经猛增至56%。
虽是世界第一高峰,攀登珠穆朗玛峰的难度并不是最高的,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以及珠峰旁努子峰的攀登难度都大于珠峰。
暴风之后的登山队。
有专业登山者在Quora上吐槽说,攀登珠峰只能按照当地向导设立的引导绳、梯子,跟着人群往上走,虽然气候和高海拔带来了巨大挑战,但登山者已经失去了攀登的乐趣。
“事实上,对于绝大多数来到珠峰的旅行者而言,抵达峰顶并不需要任何技巧。近十年愈演愈烈的趋势是,(人们)从基地营就开始使用氧气,然而过去几十年,(职业登山家)通常只会在海拔8000米以上才考虑用氧气瓶。现在他们(指业余登山者)用起氧气瓶来就像喝水一样。”曾成功问鼎珠峰的专业登山者Ralf Dujmovits,在2012年时就向《卫报》吐槽过攀登珠峰的“业余”风气。
攀登珠峰相对不高的技术难度、以及登山设备的进步,都为商业化攀登珠峰提供了可能。
挑战珠峰的群体不再仅限于专业登山人士,越来越多的业余登山爱好者,甚至没有任何经验的“打卡冒险者”也加入到了登顶的行列。
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今年5月现身珠峰的一些攀登者,甚至不知道如何穿上套在鞋底下增加冰上摩擦力的鞋钉。
“参加铁人三项赛有资质要求……攀登世界最高峰却不需要?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吗?”珠峰“大拥堵”后,职业登山家Alan Arnette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提出了疑问。
摄影/石头鱼
从尼泊尔境内攀登珠峰的登山者必须获得尼泊尔旅游局发放的登山许可证,许可证费用为1.1万美元。在申请时,登山者需出示身体健康证明,但当局不会调查申请人是否具备登山经验。
攀登珠峰的整个行程一般时长64天,从大本营到峰顶要经过四个营地,能为登山者提供补给和氧气罐。
在2012年的珠峰大堵车后,已经有登山者呼吁尼泊尔政府控制发放登山许可的数量。但今年迄今,尼泊尔旅游局已发放381个许可证,创下历史新高——而每一名登山者还至少要有一名向导随行。
登山每年能给尼泊尔创造约3亿美元的收入。对于鱼龙混杂的登山公司和无任何经验的登山者,尼泊尔官员已表示,当局可能会对法律进行修改,对登山者和登山公司的资质提出更多要求。
依据登山界对登山行为的分类,如今攀登珠峰多半属于“金字塔形兵站式登山”——“登山队的人数与雇佣人员的人数比例一般为一比三,组成金字塔形的层层设站、站站留人的兵站式运输和支援线”。登顶事业的达成,依靠的更多是庞大团队的协助,而“购买”这些协助通常需要数十万美金。
不少业余登山者会在位于中国的北线和尼泊尔的南线之间,选择后者。原因不只是尼泊尔一侧的路程更短,更主要的是,相较于中国政府,尼泊尔对登山者的人数及资质并无限制,尼泊尔当地公司收取的服务费也更低廉。
著名登山家、珠峰年代史记录者Alan Arnette,披露了2019年几家具有一定规模的登山公司收取的珠峰南线攀登费用。如果选择外国公司,花费一般在6至7万美元之间。尼泊尔当地的公司通常会将价格压至5万美金以下,以此增大对登山者的吸引力。这也是导致“拥挤”现象的一个原因。
坦白地说,如果选择从尼泊尔一侧上山,登山者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珠峰之旅即可成行。
登个珠峰要花多少钱?
位于尼泊尔境内的珠峰南坡攀登费用,已经从2016年的4万美元/人,上涨至2019年的4.59万美元/人,约合人民币31.78万/人。而在位于中国境内的珠峰北坡,一家西藏专业登山公司对记者的报价接近46万元/人。
但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选择从珠峰的哪一侧攀登,上述的报价仅仅是“团队费用”,而另将有数万元的费用需要攀登者自行支付。
在攀登前期,主要是个人的装备费用,以及国内往返尼泊尔的交通食宿费,个人保险通常不包含在其中,“前后约两个月的时间,个人的保险费用约在3000-6000元人民币”。
在珠峰南侧大本营的每一项活动,都有明码实价的费用:
如在攀登者到达前,有着“冰川医生”之称的修路工,会进行各个营地固定横梯和路绳修路的工作,因此在团费中,一个“明码实价”的支付费用是600美元/人的“冰川医生”修路费用。
而从3号营地至登顶的路段,则每年由几家大型的攀登公司轮流开路,其他公司或个人攀登者则需要为此缴纳500美元/人的开路费。此外,要获得登山过程中的气象服务,亦需要收费。
在大本营如果想上网,费用为人民币300元一个G的流量,且网速往往不能得到保证。
在攀登过程中没有网络服务,跟外界联系主要通过卫星电话。由于部分地段与中国接近,因此在珠峰南坡的攀登过程中,也可以使用国内的服务商,海事卫星费用为1.8元/分钟。而如果选择国际服务商,如铱星的费用在一分钟7-8元人民币。
此外一项必要的个人花费是,给夏尔巴的小费(登顶奖金),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是,不管登顶与否,通常都需要给夏尔巴1500美元左右的小费。
还有一项,则是给留守大本营的后勤团队的小费。在大本营,有服务生、厨师、背夫,攀登者需要支付300美元的小费。
2015年4月26日,尼泊尔8.1级地震致珠穆朗玛峰发生雪崩,救援队前往事发地进行救援。
在直升机救援方面,7790米的C2营地的救援费用是7000美元一架飞机,如果多人使用则费用平摊。
如果到了8300米的C3突进营地,则费用更高,但很多情况下由于C3营地气候恶劣,直升机很难到达此高度展开营救。
2014年4月19日,尼泊尔,前些日珠穆朗玛峰发生雪崩,救援人员乘坐救援直升机前往珠峰搜寻三名失踪的夏尔巴人。
有部分登山公司给出了详细的额外费用清单。其中,在保证攀登者和夏尔巴1:1的情况下,如果攀登者需要更多的夏尔巴协作,则每增加一名夏尔巴的费用是8000美元/人。而每增加一瓶氧气,则费用为550美元(仅为大本营价格),额外增加的氧气面具的租金为350美元/套。
一位山友告诉记者:“很多攀登珠峰的人告诉我,能活着回来,是给再多钱都愿意的,因为当你真正在珠峰身处险境的时候,你可能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一罐氧气。”
不同国家的登山公司,费用都不一样。
记者采访了解到,最便宜的公司为尼泊尔当地登山公司,部分小型登山公司的团队费用在3-4万美元/人。但近几年出现的一个现象是,一些登山公司以低价吸引登山者,而使用的登山关键设备,如氧气瓶等都是从当地旧货市场淘来的次品,对于登山者的安全保障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而中国公司和其他国家的登山公司,其团队费用则在中位数,从4万-6万美元/人不等;欧洲公司的费用最昂贵,其团费报价在6-8万美元,而如果客户有特殊的要求以及指定的高山协作,则价格会更高,“他们使用的是最有攀登经验的欧美向导,此外后勤保障方面亦颇有特色,有一种说法是喝着香槟和咖啡登珠峰”,一位山友如此形容。
位于中国境内的珠峰北坡攀登价格,从去年的38万飙升到今年的46万,价格过高的上涨,导致部分中国登山者转移至尼泊尔境内,这也间接推动了今年珠峰南坡攀登价格的上涨。
而在攀登珠峰前,登山者通常有5000-6000-7000-8000米的完整进阶路线:
5000米级别的选择山峰众多,其费用在2000-5000元人民币;
6000米级别的山峰中,如果选择玉珠峰或雀儿山,则报价在1万元人民币;
7000米级别的则有慕士塔格峰,其费用约4万人民币;
而8000米级别的山峰,其包括希夏邦马、洛子峰等,其价格飙升至15-20万人民币。
雀儿山,海拔6168米。摄影:nana
这意味着,在攀登珠峰前,登山者完成一系列“进阶”所产生的费用总计将接近30万元人民币,而再加上攀登珠峰的费用,一名登山者至少将花费70万人民币左右。
“走在珠峰的每一步,都是钱”,一位在2016年攀登珠峰的中国登山者告诉记者。
问鼎珠峰的最大障碍不是体能和经验,而是金钱。
那玛峰 海拔5588米
登珠峰背后的登山产业?
自1949年尼泊尔的山脉开始向登山爱好者开放后,登山业逐渐成为尼泊尔旅游业中的重要项目,这是一项有利可图的事业。
2012年的珠峰拥堵后,Ralf Dujmovits曾对《户外》杂志表示,尽管他深深希望珠峰的人流量能减少,但他担心,自己拍下“长蛇般”的登顶队伍,可能只会让珠峰更受欢迎:“人们可能会开始想,如果有这么多人(都能爬珠峰),我也可以排起队来。”
事情的确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变得更糟了。
想要改变现状的职业登山家和登山组织,希望从源头解决问题,推动尼泊尔政府制定严格的政策以限制登山人数和审核登山者的资质。
2015年尼泊尔政府也的确提出过,为提升安全性并维持珠峰的“光辉”,将要禁止经验不足的登山者攀登珠峰。尼泊尔旅游局官员还煞有介事地表示,珠峰登山许可在未来只会颁发给能够证明自己成功攀登海拔在6500米以上山峰的人;残疾人、老人和未成年人,都不会获得登山许可。
该年4月,尼泊尔发生7.3级大地震,珠峰爆发大雪崩。灾难过后,尼泊尔政府搁浅了“限制人流”的事宜,并组织了一众夏尔巴人向导和登山者,耗时数周在珠峰铺设攀登路线。
“我们想要释放出信号,尼泊尔又重回世界之巅了。尼泊尔境内的所有山脉都可以攀爬,珠穆朗玛峰当然也在其中。”尼泊尔旅游局的高官Gobinda Karkee在接受《卫报》采访时说道。他表示,地震给尼泊尔的旅游业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在这个人均GDP不足1000美元的国家,仅仅是颁发珠峰登山许可,也可以创造一笔客观的收入。更何况,珠峰热还能带活当地的登山产业。
登山者Ralph Dujmovits拍下的2012年珠峰堵车。图片来源:Facebook
对于尼泊尔政府而言,最直接的收益来自登山许可证的收入。气象条件最好的春季攀登季,每位攀登者的费用为1.1万美元,而在夏季或秋冬季,则价格下降一半多。若按照2019年春季的381人计算,尼泊尔政府在此方面的收益为419.1万美元。
近几年,尼泊尔旅游局每年均会公布一份登山数据报告(Mountaineering in Nepal Facts and Figures),在尼泊尔境内不同山脉成功登顶者的姓名,都将出现在这份报告中。尼泊尔旅游局局长Danduraj Ghimire在最新一份报告的前言中写道,公布登顶记录的目的是“推广旅游”,同时“鼓励爱好登山并期望其登山事迹被记录的人”。
面对关于此次拥堵事件的指责,尼泊尔官员推卸了所有责任,并认为登山公司才是需要为安全负责的主体。
尼泊尔旅游局局长Danduraj Ghimire向《纽约时报》表示,政府不会限制珠峰的人流:“如果你真的想要限制登山者数量的话,那么我们谁都不要再上我们的圣山好了。”
尼泊尔政府显然不会拒绝缺乏经验的业余登山者,而这些人恰好需要前者去开通实现野心的登山路径。
这种“各取所需”商业化现状,在短期内不会改善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像2012年时的Ralf Dujmovits那样,希望人们能自动被“大拥堵”和丧生者的经历吓退。
什么人去登珠峰?
一定有人会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在登珠峰呢?
纵观攀登珠峰的历史,可以说,只要人类还存在,将海拔8848.43的世界最高峰踏在脚下的雄心就不会消失。
1953年5月29日,新西兰人埃德蒙·希拉里第一次登顶珠峰。之后,源源不断的有人加入登顶珠峰的行列。
1960年5月25日,《人民日报》头版报道了中国登山队员王富洲与贡布、屈银华从东北山脊登上珠峰的喜讯,他们成为第一批登上珠峰的中国人,也首创从北坡登上珠峰的世界纪录。
直到21世纪,52岁登顶的企业家王石开启了新潮流。
2003年5月22日,王石第一次成功登上珠峰,一众媒体争相报道,此后他坚毅勇敢不畏的形象从此树立。
从那时开始,登山成为了商人们追捧的一项运动。先后又有黄怒波、郁亮、王秋杨、张朝阳、王静等等企业家,都曾成功登顶。
万科甚至成为登顶珠峰人数最多的中国企业,也是全球唯一董事长、总裁均登顶珠峰的房企。
企业家为什么喜欢登珠峰?说来也很有意思,登山让人有征服欲,需要克服层层困难,这让企业家找到了心理共振——做企业也如攀登高峰,要适应环境,挑战新的高度。此外,靠登山混混商界的社交圈,也是好的。
当然,不乏忙着登山掉链子的,比如这位:
登珠峰成为成功人士的新风尚,随着登珠峰门槛的降低,商业过度开发,越来越多的业余爱好者也有了登珠峰的机会。
他们之中很多没有任何登山经验,也不具备身体条件,只是好奇,有的为了商业社交目的,也有的更多只是想发个朋友圈。
是勇敢者的游戏,也是莽撞者的游戏。
一位建筑装饰工程公司的老板曾对澎湃新闻的记者说,他登山很多年,“登山这个圈子里的人年龄普遍偏大,个人资产至少都在五六百万乃至上千万吧,而且其中20%-30%的客户都有社交目的。”
他坦言,“现在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登顶而登山,很少是因为热爱登山而登山。”相比与此,他更敬佩那些纯粹热爱这项运动的外国人。
可没有高山攀登经验的盲目登山是很危险的。2013年看天下在一篇名为《珠峰,地球上海拔最高的名利场》的文章中讲到一个真实故事:
那年5月,一支中国登山队在珠峰上发生意外,队中A组一名成员身体出现严重不适,据称其承诺“我身家3亿,愿拿出1亿只求获救”。最终,在多方协商后,圣山公司只能调用B组的向导和氧气,导致B组10名山友花费近300万元未能登顶。
眼前也有血淋淋的教训,就在几天前,正在攀登珠峰的网友大胡子Henry发布了一条在珠峰排队的视频。视频中,他亲眼看到一位共同排队的攀登者,由于体力耗尽晕倒滑坠被队友死死抓住。
值得一提的是,在最初报名前,攀登者需要递交系列的清单,其中,“留言或遗嘱”为“必须提交”的项目。
但对于斥巨资长途跋涉来到珠峰的登山者而言,“登顶胜于一切”的观念尽管致命但又极度诱人。
在夏尔巴人天巴眼中,来尼泊尔登珠峰的有两种人:
一种是有钱人,想玩,但本身不了解登山的风险,甚至连氧气瓶都不会换。他们指望夏尔巴人是他们的全权向导和保姆,却没想过,夏尔巴人也是人,万一有什么意外,还是得自己来面对。
但是也有另一种人,他们是真正的户外运动爱好者,他们一座一座山去征服。
人生百态,有人用尽一生,只为追逐一次又一次登上高峰的辽阔和艰难险阻的过程;有人乐得柴米油盐,对未知和冒险却并没有多大兴趣。
没有高低贵贱,只是个人的选择。
在一本叫《人生有一百万种活法》的书里,有句话很让我感动:
在这说不尽的种种生活方式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即使在不同日子里,重复做同样的事情,也是一种人生。
世界上有百万种活法,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活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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